第14章 泄祸

        头痛,恶心,难受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觉醒来,路燕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,浑身无力,头昏脑胀,一摸额头,火烧滚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道,自己这是感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,我怎么会在沙发上睡着了呢?”路燕坐起身子,使劲摇了摇头,昨晚的事情一片模煳,一时之间还真有点记忆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脑子好乱啊。”想了好一阵子,路燕才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记起,自己昨晚将儿子大骂了一顿,将他和周红虹骂走后,自己便躺在是沙发上埋头大哭,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,则完全想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嘴好苦啊。”路燕抿了抿嘴唇,满口腔里都是苦涩,双唇上也全都是皲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挣扎着起来,到饮水机前按开了加热的电钮,站着等水开的空当,她一个趔斜,竟差点没摔倒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口气喝了两杯温开水,口乾舌燥的情况虽然减轻了不少,但空空如也的胃里勐然进了这么多水,反而更加难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呕——”胃液一阵翻涌,路燕差点没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赶快摀住嘴巴,三步并作两步,快步跑进了了厕所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到马桶边,路燕直接跪在了地上,双手按着马桶沿便是好一阵子乾呕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一些苦苦的黄水,什么也没有呕吐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听着马桶里“哗哗”的冲水声,她突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无能为力,不仅仅是身体上的,更多地还是精神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接受不了儿子和她决裂的现实,她需要此时有人能给她做依靠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偏偏,丈夫就不在身边,而且还怎么也联系不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她自己很理智,很坚强,但是,她毕竟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女人,在她累了,倦了,病了的时候,尤其需要一个男人用他宽厚的肩膀,抑或是坚实的胸膛,给女人带来温暖,带来依靠。

        当这一切都没有的时候,那只能放一缸热水,好好泡个热水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!”路燕叹了口气,起身走向浴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堵上浴缸阀门,放水,调温,滴上沐浴露和香水……;然后开始脱衣,上身的外套,线衣,乳罩,下身的筒裤,内裤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咦!”路燕突然惊叫了一声,她发现,内裤上新换的卫生巾竟然没有多少染红。

        按正常的情况,这两天应该是她的例假最厉害的时候,卫生巾早应该浸透了,可现在,上面除了有一道澹澹的黄色,其他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回事这是?”路燕看了看卫生巾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体,可是不能看的十分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,她转身在浴缸的边沿坐下,打开自己的双腿,将私处对准对面墙上的那面大镜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镜子被刚放好的热水蒸得布满了雾气,她拿了旁边的抹布抹了一下,她的映影立刻在里面变得清晰起来,包括那掩映在浓密阴毛间的下体。

        路燕用手指拨开阴毛和大小阴唇,仔细检查着整个阴阜和阴道口,果然,那里没有一点经血流出的痕迹,真的已经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会突然就停了,一点徵兆都没有?难道是闭经?”路燕一阵疑惑:“不对啊,以我这样的年纪,不应该这么早就闭经的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由想起了一个去年刚刚过世的同学,她便是常常便无徵兆地就停经,一开始没当回事,后来突然一次大出血,一检查,竟然已经是宫颈癌晚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会吧!”路燕越想越害怕,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下体,也越想越怀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敢再往下想:“燕啊燕,我看你还是赶快洗一下,赶紧去医院,好好做个检查。及时没什么,也好顺便看看感冒。没人关心你,你可要关心好你自己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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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好重啊!”迷迷煳煳间,苗雯玲觉得自己胸脯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,睁开眼一看,竟是一条雪白的小腿,而这小腿的主人,正趴伏在自己身旁酣睡,而在她的身下,则躺着另一具男人裸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,羞死人了。”苗雯玲顿时感到脸颊一阵滚烫,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轻轻抬起李雨的小腿,自己先下了床,才将它轻轻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光着脚,蹑手蹑脚地到客厅的饮水机旁倒了一杯凉水,咕咚咕咚灌下,做到沙发上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勇哥啊勇哥,我做这些,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淫荡?可是,你可知道,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啊,谁让我那么对不起你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虽然一直都是我的最爱,但是,谁让我有那么一个一根筋的父亲呢。我如果不听他的话嫁给杰哥,他是真的会吞枪自杀的啊。你知道,他们那一代在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人,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,我就只能对不起你了。而且,为了弥补我的过失,你要我做的我也基本都做了。我先是说服了杰哥,又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,甚至还帮着你算计燕姨,现在,还第一次尝试这样……这样一男两女的游戏……。这些要是都泄露出去,我自己颜面丢尽不算,我那个满脑子马列的老爸还不给气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扭了一下身,感到大腿根部被什么东西摩擦着,低头一看,不仅方才注意到自己还赤身裸体,而起满阴阜的阴毛已经被干涸的淫液凝结成一缕一缕的毛刺。

        昨晚一幕幕的疯狂,不禁重又映现在她眼前,令她心痒不已:“啊,昨晚可真够荒唐的!没想到,原来两个女的一起享受一个男人也一样过瘾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实话,自从和谷勇好一来,苗雯玲跟着没少看各种AV视频或H网文,什么三P,什么四P,什么群交,什么换妻,等等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感觉羞涩难堪的话,那么直到她被说服同时接纳丈夫和谷勇,她便身不由己地沉溺其中了,只不过一直是局限于两男一女的格局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这次,不仅是一次突破,更在她的潜意识里,开拓了更大的好奇:“那,要是再加上一个女人又会怎么样呢?比如燕姨。再或者,加上燕姨后,再加上燕姨的老公,甚至雨姐的老公,会不会更刺激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越想越感到浑身发烫,越想越激动不已:“小玲啊小玲,这些亏你都想得出来,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淫娃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这样胡斯乱想间,苗雯玲一抬头看到了客厅墙上的挂钟,指针的指向已经过了中午十分,她离开给惊得腾地站了过来:“哎哟,这么晚了,还怎么去上班!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想到负责签到就是那个一直和自己对着干的刑警队长,她不由有点气馁:“这下可好了,那个吃货正整天像抓我的小辫呢,这下还不给乐死。不知道这会正怎么样在所长跟前告我的状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苗雯玲想像着队长在所长办公室里卑躬屈膝的样子,心里愈加有气:“哼,真不明白了,那样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,怎么还被所长那么重视!唉,最看不惯小人得志的了,本姑娘今上午还就不去了,你小子爱咋地咋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远处突传来一种弱弱的警铃声响,并且越来越响,也越来越近,不到一分钟,便听得从自己家楼后面呼啸而过,然后绕到前面停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苗雯玲一阵疑惑,起身走到窗户旁边,准备看个仔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不是警铃响?”谷勇和李雨也被吵醒了,睡眼惺忪地一前一后从卧室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正要看呢。”见他俩浑身赤裸的样子,苗雯玲不由脸上一红,低声应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看看。”谷勇走了过来,不由分说一下便把她挤在旁边,自顾自地朝外看去:“果然是警车,检察院的,公安局的,还他妈的好几辆呢!咦,那不是你们所的车吗?我认识那个车牌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?啊!队长!还……还真是。”被他突然推开,苗雯玲正想生气,听到他的惊乎后,不由将注意力转向了窗户外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,她看见从一辆熟悉的车上,正下来一个熟人,正是她们所那个刚还受她诅咒的刑警队队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警车?路燕家的单元?”听到他俩的对话,李雨不由也心中一动,赶紧跟了过来:“啊!怎么还有王建生!坏了,坏了,燕啊燕啊,这下可瞒不住你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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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突然停经的原因有很多啦,除了闭经、怀孕等生理原因外,其他诸如过度劳累,休息不好,环境改变,或者由于愤怒、紧张、焦虑等情绪的变化而引起内分泌失调,也都可能导致突然停经。另外啊,你所说的感冒发烧也可能是一种诱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现在才刚四十岁,还不到闭经的年龄,又没有怀孕,这就基本排除了生理方面原因的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的血常规、尿检等各项指标也都正常,我看啊,除了感冒,你这情况还是多种原因造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吧,我开点药,你先回去吃着。平时多注意休息,少生点闲气,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的。要是过段时间还不行,你就再过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出了门诊楼,一边往医院外走,路燕一边想着医生的话:“多休息?少生气?怎么可能。单位的事正多不说,就是我那个宝贝儿子一个,也不能让我省心啊。偏偏我家那个天杀的又不在家,还联系不上,里里外外那件事不都是靠我自己,怎么可能多休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走到医院门口,她从手袋里掏出手机:“哎哟,都十一点多了,不知不觉这时间过得还真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早上从家里出来,到医院先是挂号,然后排队,然后看医生,然后按照医生的要求去做尿检血检,然后又去看医生,然后结账拿药,折腾过来折腾过去,竟然消耗了两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,现在去哪里呢?”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,路燕不由一阵犹豫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按照医生的嘱托,她是应该回家静养的,但是现在,她偏偏最不想回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回到家,就她一个人,既太静又太闲,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好是找些事做,让自己闲不下来,那样,就可以借助忙碌来强迫烦恼离自己尽可能地远些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泡澡,强迫自己忙起来,是路燕多年以来在对付空虚、寂寞和无聊时养成的另外一个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是去单位吧,既然头出差前将事情都委托给我了,咱多少也得负责点。何况,三八节的礼物这事还没办妥当呢。”路燕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嗨,出租车!”她上前一步,朝着一辆驶来的空车便招起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哇,美女啊?去哪儿?”司机是个小青年,唰地一声将车在她身边停下,一边看着她上车,一边故作潇洒地问道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××街××号。”路燕在后排坐下,故作没看到他双眼投射来的贼光,报上了单位地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嘞。”司机尽可能帅地甩了一下头发,“吱”地一声又将车开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俏,一身孝;女人美,嘟着嘴;女人柔,邹眉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路燕这样天生丽质,且有略带病容的美妇人面前,小青年司机身不由己地想让自己表现得更帅更酷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他的装模作样,路燕身体虽然不适,情绪也不是很高,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有一点好笑:“哼,小屁孩,你就装吧你,别以为姑奶奶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什么小九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伸手拢了拢额头的秀发,将头扭向了车窗外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街道的两边,都是一栋一栋的高楼,而且还基本都长得一个样,不是像骨灰盒,就是像火柴盒,全都高高地直耸向天空,让地面上的人情不自禁的会生出一种压迫感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,临街的一面还大都挂着红红绿绿的匾牌或广告,不是特大号的字体,就是三点式的女郎,俗气中又闪耀着妖艳,却没有一点令人舒心的美感。

        更要命的是,这些建筑旁边的绿化还少得可怜,草坪大都光秃秃的不说,连植的小树,大多也都已经枯死,让人怎么看怎么感觉整个城市了无生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,这些该死的钢筋和混泥土!”在这样的城市街道中坐车穿行,路燕突然有一种急于逃离的欲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起了西山的那一个夜晚,空谷、静夜、篝火、山林、明月、清风、鸣虫……,更重要的是,还有个令自己锺情的情人,拥抱、谈心、调情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时候能在西山那样的地方有一间自己房子啊,哪怕只是一间茅屋,不用听这城市的喧噪,也不用理人间的世故,只管陪着自己的爱人,家人,和知心的朋友,吃饭,聊天,享受阳光和清新空气,那能有多好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着想着,路燕的双眸里已经满是憧憬,手包里的手机一连响了好几次都没有听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喂,美女,你的手机!”见她一声不吭地发愣,小青年司机好奇地提醒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?是吗?”路燕一下子从美梦中惊醒,赶快掏出手机:“喂,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话还没说完,便被李雨又快又急的喊叫打断:“燕,你是怎么回事啊,你在哪里,怎么不接电话啊?赶紧回来吧,警察要翘你家房门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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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小子,你说你让不让开?你再不让开我可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抓起来了啊。”苗雯玲派出所的那个队长指着谷勇,一捋胳膊,作势要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啊,抓起来。”王建生躲在一个检察院的法警身后,也跟着伸头叫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呵,来抓啊。你们这一帮人亏了还是国家执法人员,到底懂不懂法?说什么要来搜查证据,那把搜查令拿出来啊?按了那么长时间的门铃,明明知道女主人不在家,在没有搜查令,竟然还想强行破门?这是什么?这是知法犯法!而且还威胁旁观群众,我可是学法律的,你要敢懂我一手指头,信不信我去告你?这街坊邻居可都看着呢,可不缺证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谷勇浑然不惧,一声冷笑后,看着队长和王建生严厉斥责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啊,你看你这个刑警队队长怎么当的,整天这么莽撞,偏又不好好学习,真不知道所长为什么那么信任你。好了好了,好好想想,你把搜查令到底忘在哪儿啦?”虽然和路燕是熟人,但眼看事情完全是出于公务,苗雯玲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在一旁劝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啊,搜查令我们检察院确实是已经给你们了啊,怎么就忘了带了呢?”站在王建生前面的那个检察院工作人员一看便是个头头,瞪着刑警队长,满脸的不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明明送给所长签字了的,怎……怎么就……”见连一起来的检察院的同志也开始迁怒于自己,不由泄了底气,额头上开始冒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送给所长签字了?那所长签完字你又要过来没有?”看着他心虚的样子,苗雯玲忍不住想提示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哟!对了对了!所长签完字又交代我一些东西,我光顾着听了,检察院的同志又在一旁急着催,我……我出来的时候就……就给忘了拿了。”队长听了苗雯玲的话,勐地一拍脑门,一下子醒悟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看你,工作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马虎呢?真要是出了差错,你可是要负全责的。”检察院的头头更加生气,训斥他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快去去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来啦来啦,大家让让,女主人来啦。”这时,一直在一旁看着的李雨一扭头,正好看见正上到二楼楼梯的路燕,马上大声喊叫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路燕虽然已经通过李雨电话里的只言片语感觉到事情不妙,但看到这么多的邻居和执法人员围堵在自己家门前,还是有点发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这家的女主人啊?叫什么名字?”检察院的头头见路燕脸上苍白,气喘吁吁,先是打量了一眼,然后扬声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叫路燕,就是这里的女主人。”不等路燕回答,王建生已经闪出身来,替她回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谁让你答了,先站一边去,别忘了,你的任务是协助调查。协助,知道什么意思不?。”检察院头头见擅自他越俎代庖,不由有些生气,暗暗骂道:妈的,跟我来的这都是什么人呢,那个队长忘记搜查令,这个举报人只顾得自己的私利,肏. “是,是是是!”王建生见挨训,赶紧讪讪地又退了回去,不过,两道看向路燕的眼光里,还是有着抑制不住的得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说的对,我就叫路燕,我老公叫段逸,确实是这家的女主人。你们到底有什么事?”看着王建生那得意又猥琐的表情,路燕反而一下子镇定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刚经历了儿子的一场风波,她已经准备好都豁出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说是为了段哥的事,要进你家搜查。”谷勇狠狠地瞪了王建生一眼,往前一站,准备把她挡向自己身体后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谷弟,你躲开,这事跟你没关系。”见他一副要保护自己的样子,路燕心中不由一暖,伸手拒绝了他的好意,仰脸看向为首的检察院头头,不亢不卑地问道:“我家老公到底怎么了?你们要搜查,那搜查令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据上级纪检部门收到的检举和掌握的证据,我们怀疑你丈夫段逸在主管单位财务期间,涉嫌协助其局长贪污腐败,且金额巨大。为进一步蒐集证据,今天我们奉上级命令,特来你家搜查,还请你多多配合。至于搜查令么……”面对路燕的澹然和质问,检察院头头自知理亏,也不免有些心虚,说着,又将责备的眼光头像了苗雯玲的同事,那个刑警队队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搜……搜查令,我……我这就回去拿……”队长脸上一红,支吾着应了一声,转身准备要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回去了,我带来了。”这时,一个男声又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响起,听起来既威严,又苍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长!”苗雯玲和刑警队长扭头一看,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哼,你们两个,一个自以为是,一个愚蠢莽撞,都不叫我省心,回到所里看我怎么收拾你们。”所长分别瞪了苗雯玲和队长一眼,径直从两人旁边穿过,从兜里拿出一张纸,朝检察院头头递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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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燕姐,雨姐走了。”谷勇送李雨回来,看着正默默收拾卧室的路燕,忍不住一阵怜惜。

        路燕没有抬头,此时此刻,她一点也不想说话,她的心里正充斥着无尽的抱怨和怒气,而这抱怨和发怒的对象,不是刚刚撤走的调查组,而是她的好姐妹李雨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多年来,这还是路燕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生李雨的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实在想不到,李雨不仅早就知道段逸不是在进修,而是被协查,而且还故意不告诉自己,现在眼见纸包再也包不住火了,方才把一切都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嘿嘿,怎么样路老师?有点吃惊吧!嘿,还别说是你,就是我也算是彻底佩服了段哥,要不是上面有哥们告诉我,说段哥在财务科混的时候,帮着老家伙搞了近10个亿,我就是打破脑袋也不敢想。啧啧,了不起,了不起!”

        想起王建生刚才拉着自己,偷偷所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,路燕忍不住心惊不已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是那个数字是真的,别说丈夫遭协查了,就是被判死刑也很有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眼下之所以还只是协查,背后的原因一定是还缺乏足够有力的证据,而这有力的证据,极有可能就藏在自己家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是李雨早就什么都说了,即使自己无法挽回丈夫已经遭协查的事实,但至少可以先把这些证据都消灭乾净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,现在,一切都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连电脑硬盘都让搜查组给拆走了,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搜出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雨啊李雨,你这个有头没脑的猪头,你可害苦我们全家了你!还说什么甄星已经在省城活动了,这次搜查组要是真的找到什么东西来,就是去联合国活动,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。”路燕越想越是窝心,越想越是憋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燕姐,是不是在生雨姐的气?”谷勇是何等机灵,一看路燕的脸色,便猜到了是什么原因,连忙上去一边帮忙收拾,一边劝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咳,燕姐,叫我看啊,雨姐她也是为你好,怕你知道了担心呢!”谷勇继续劝导:“你也不要太担心,刚才在楼下,雨姐说了,她这就回去问一个朋友,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,甄哥去省城之前,她这个朋友还提供一件对段哥很有利的证据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我好?她早知道我老公出事了却偏偏瞒着不告诉我,这叫为我好?你知不知道,要是今天搜查组真搜到什么东西,我们全家可都让她给害苦了。你还为她说话?我还真不明白了,昨晚你俩不是一起走了吗?怎么今天还都在?而且比我还早知道搜查组要来的消息?可别告诉我,你俩根本就没走,而是害怕我出事,就在这附近呆了一夜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于他的劝导,路燕本来不想理会,可禁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罗嗦,最后终于火了,将手中的活一丢,转身对着谷勇便是一阵连珠炮似的责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憋得太苦了,哪里还顾得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谷勇,而不是李雨。

        谷勇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,刚想发火,可转念一想便又释然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女人,一个生活向来顺风顺水的女人,突然在短短两天之间,竟遭遇了两件平生难遇的大事,而且还都是大祸事,心里能不烦躁,能不生气?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,谷勇微微一笑,伸手将路燕揽在怀里,并上下爱抚着她的玉背:“好啦燕姐,弟弟知错了,弟弟不说了。唉,我的好燕姐,不用怕,一切有我呢,弟弟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燕姐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谷勇的反应令路燕又是愕然又是欣慰,然后便是情不自禁的后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头深深埋进谷勇的怀里,忍不住涕泣起来:“谷弟,对不起,我……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傻瓜,你不冲我发脾气冲谁发脾气呢,谁让你叫我谷弟呢。以后,我就是燕姐你的撒气筒,什么时候不开心了,尽可以拿我撒气。”谷勇端起她的下巴,温柔地安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拥抱是那样的有力,他的脸庞又是那样的迷人,四目交流之间,路燕忍不住一阵陶醉,积压了无尽的苦闷后,突然好像发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,引诱得她好想停靠,好想发泄!

        “谷弟,给……给我!”路燕美目泛光,凝望了谷勇许久,突然给了他一个长吻,然后又是羞涩,又是炽热地说了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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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什……什么?”谷勇一下将路燕放到地上,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连忙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给我!”这次的回答,路燕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不好意思,而是更乾脆,更直接,甚至说着已经蹲了下来,开始解谷勇的腰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?燕姐,前天你……你的那个不是来了么?”虽然再次得到了再次确证,但谷勇还是有点怀疑,满心迟疑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昨晚已经没了。”说话间,路燕已将谷勇的阴茎掏了出来,虽然还软绵绵的,完全不像勃起时那么雄伟,但握在手里,还是给她带来了一种强烈的充实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燕姐,我……”对于路燕饥渴的动作,谷勇躲也不是,不躲也不是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白了,此时的他,根本就没有一点肉慾的需求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方面,他清楚地知道,路燕虽然表现得这样迫切,但也也纯粹是出于想要宣泄;另一方面,昨晚的一番三P大战,确实也消耗了他不少精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尽管路燕又是用手又是用口地折腾了好一阵子,阴茎依旧还是软绵绵地,丝毫没见任何起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,你怎么也不行呢你?”努力好久,见阴茎还是软软地垂着,路燕不由心中焦急,脸露愤色地随口嗔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言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本来很无意的一句话,却一下激起了谷勇的怒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刚才路燕拿他撒气,他便强忍了下来,这次却再也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小到大,谷勇就讨厌别人说他不行,他觉得那是对他的一种蔑视,一种看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那样的身世,最怕别人看不起自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清楚地记得,大学毕业时跟苗雯玲去见她父亲时的情景,老头子对他的那种轻蔑,那种不屑,那种冷冰冰,简直能让他恨得把牙都咬碎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顾虑到苗雯玲的关系,他早扑上去将老家伙爆揍一顿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?你说我不行?!”谷勇一把抬起路燕的下巴,英俊的脸庞上一下子布满了狰狞:“妈的,我倒想看看,到底谁他妈的不行!”说着,他将路燕拉了起来,并反身一扭,将她按趴在床沿上,一手按着她腰肢,一手去扯她的裤带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为何,对于谷勇突然间表现出的粗暴和愤怒,路燕非但没感到害怕,反而有点兴奋,甚至还渴望他能更粗鲁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底实在太憋闷了,需要借助那么一点点风暴来发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肏,还他妈的真没了。”谷勇抓着路燕的裤腰,连着内裤一起褪到腿根,只见两片美臀之间,只有一凸茅草稀疏的白嫩阴阜,哪有什么经红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自己,在一通怒火中烧之后,再加上丰臀美穴的刺激,刚才还懒惰绵软的阴茎,已变得青筋喷张,钢劲有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的,还说我不行,自己都还干着呢。”谷勇伸手在路燕的臀缝间摸了一把,乾乾燥燥的,没有一点湿气,不由心中更加生气,不管三七二十一,挺身便将肉棒往穴口刺去,嘴里还命令道:“腿再叉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路燕本想顺从他的指令,可是由于裤腰束缚的关系,双腿还真不能叉得太开,只能尽力站直,好翘高自己的那对丰臀,以方便他的侵袭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穴口是在太乾了,谷勇捅了几捅,竟然没有捅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肏,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这小屄。”谷勇咒骂了一句,弯下腰,“啐”地吐了一口吐沫,全都吐穴口上面,然后起身挺枪,再次展开攻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,疼!”随着“噗”地一声轻响,粗长的肉棍已经一插到底,路燕也忍不呻吟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唾液多少起了点作用,但肉穴里毕竟还是欠缺湿润,肉棒又插入得又急又勐,怎能不引起她的疼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哟,没想到小屄还真紧。”肉棒被一筒温暖而狭紧的肉壁包裹着,虽然还有点干,但还是使谷勇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过瘾和刺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双手各按住一扇臀片,挺直身体,也不顾她喊痛,便直来直去地抽刺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,在他的心里,只想好好教训教训身前的女人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……”不用问,仅凭着动作,路燕也可以感觉出谷勇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当然明白其中的原因,所以,她没挣扎,也不再抱怨,只是双手按牢了床沿,暗暗强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哟呵,他妈的还挺犟!”路燕的倔强,反而更加激发了谷勇的好胜心,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抽送的幅度和速率。

        肉穴虽然乾燥,但那紧凑而晦涩的感觉,让他彷佛开拓处女。

        奇怪的是,几乎与此同时,路燕也有了同感,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大学时自己的第一次,那种隐隐的痛楚,那种涨涨的紧涩,都是如此的相似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同的是,那次更多一点羞涩和紧张,这次则情不自禁地想宣泄。

        往事毕竟只能追忆,现实才值得人珍惜。

        两者一对比,路燕越发觉得这次更显得真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好硬,好烫,好充实。”感觉着肉棒带来的肿胀,路燕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,使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需要,需要谷勇用大肉棒在她小穴里肆意抽送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样,她可以尽情在肉慾里放纵,然后得以彻底的发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想法使路燕芳心里情愫渐浓,身体也越来越炽热,不知不觉,蜜穴深处慢慢湿润起来,开始流出滑腻的淫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谷弟,肏……肏我!”她扭过头,粉脸潮红,美目含春,呢喃着向谷勇发出了最终的召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的,不肏你肏谁!”虽然谷勇早已感觉出了她的变化,因为进出的肉棒上已沾满淫水,但看着她渴望的媚样,还是让谷勇一阵感慨:“女人啊女人,你的名字还真的就叫欠肏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情又想起那次跟着苗雯玲回家,本以为在老头子骂够了教训够了后,能最终获得他的承认,但没想到在晚饭桌上,老头子回覆的竟是直接的拒绝,和更加伤人的轻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满腔愤懑地逃了出来,苗雯玲在后面追着,一边哭泣,一边道歉,接下来,更是喊出了让他又是惊愕又是恼怒,同时也意想不到的话来:“勇哥,我给你,现在就给你!”

        从高中,到大学,两人热恋以来,虽然没少过扣扣摸摸,但只要自己一提到实质的东西,苗雯玲总是以各种藉口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多年来,谷勇早已习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实在想不到苗雯玲竟在那样的情况下要向他献身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不是爱,而是一种可怜和抱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记得自己,将苗雯玲拉到一个僻静无人的黑暗角落,扒下她的裤腰,搂住便是一阵狠肏,将苗雯玲由哭泣肏到呻吟,再由呻吟肏到哭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,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欠肏?”看着身前的路燕,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相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由伸手拉住了她的头发,将她的上身给拉了起来,勐地一挺下体,故意问道:“告诉我,我刚才说的对不对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啊,对啊……”此时的路燕,眼神里已经全都是肉慾,对于他的挑衅,那里还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肏,还他妈的真骚。叫你对啊对啊,看我不操死你。”听到了满意的回答,谷勇顿时忘记了昨晚疯狂带来的疲惫,而是感到浑身都是力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了得到路燕的这窟美穴,他可谓是蓄谋已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好事多磨,商场试衣间里差点得手,西山郊外却碍于了她的私事,没想到一番折腾后却这样得来毫不费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……,操死我吧,谷……谷弟,肏死姐姐我这个骚货吧。”谷勇的唾骂并没有使路燕感到愧疚和难堪,反而更觉得刺激。

        心里面那棵已经孕育多年的红杏出墙的种子终于萌发,她岂能不好好放纵一下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都不再说话,一个抱紧了美臀,更加疯狂地耸动下体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站直了双腿,扭腰摆臀地配合对方的侵袭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凌乱不堪的卧室里,顿时盈满了淫器“啪啪”作响的撞击,“嗯嗯啊啊”的呻吟,以及“呼哧呼哧”的喘息。